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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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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刚刚她没有追问下去,可心底还是有些介意。

余清窈又翻了一个身,脸对着床内侧,架子床紧挨着墙,她把手指戳在墙上画圈。

一圈又一圈,就好像是她理不清的思绪。

他是气自己瞒着他,不肯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也不敢说出兰阳郡主的名字么?

余清窈其实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大,更不想麻烦他。

事情过都过去了,而且真要说起来,她也并没有吃太多亏。

她故意把蛇扔到兰阳郡主脚边,也把兰阳郡主吓得摔了一个大跟头,现在想起自己当时的冲动,兰阳郡主没有回过头来再寻她的麻烦已是万幸。

余清窈将手盖在额头上,额头上的花钿早已经洗掉,可是那个样式还牢牢记在心里,她又在墙上慢吞吞画出形状。

从赵方、皇太后,以及其他人看她的神色与表现来看,他们都知道这是出自李策之手,也是表明了李策对她绝对珍视的态度。

他虽不能现身,但却也以另一种形式陪着她,护着她。

他应当是想要保护她吧?

可到底心有余力不足,她还是给人在外面欺负了,所有才会是那样的反应。

余清窈拥着被衾一下坐起身,就好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想清了其中的关键。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又加了一件披风在身上才推门而出。

庭院幽暗,仅有游廊下几盏灯照着,影影绰绰,路边花叶也只能瞧见个模糊的轮廓。

往书房的方向探了探,东厢房那边漆黑一片,里头并未掌灯。

殿下并不在书房。

而此刻她能看见唯一还亮着的地方是与清凉殿相对的前殿。

閬园是三进的院子,前院与正院之间还有一座五开七架的前殿,是用以会客接待的地方,不过閬园自禁闭以来就没有招待过什么客人,更何况是这么晚的时候。

余清窈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就见福安捧着几本册子进了去,可见李策确实就在前殿不错。

只是她不知道前殿里头是不是有客人,贸然过去若是打搅了秦王殿下就不好了。

余清窈打起了退堂鼓,准备等李策回房后再同他解释自己的想法,偏这个时候福吉托着壶盏经过,看见她还没睡,十分惊讶。

“王妃是在等殿下吗?”

福吉脱口而出,说得自然,可听在余清窈耳中就多了些暧昧的意思,像是她孤枕难眠,没了秦王睡不着觉。

“不是……只是忽然觉得有些气闷,出来透透气。”余清窈连忙辩解,但怎么听那解释都有些无力。

所以福吉也没信,笑吟吟道:“王妃还是担心殿下吧,殿下现在与张阁老在前殿议事,也差不多了时间了,奴婢正要给殿下送酒,王妃不如随奴婢一起?”

余清窈看了眼福吉端着的汝窑天青釉玉壶,不由奇道:“这里头是酒?”

李策平日里总是捧书饮茶,从没有见过他喝酒,余清窈还以为李策是不喝酒的。

她见过太多酗酒后性情大变的人,对喝酒这件事更是敬谢不敏。

福吉视线越过前院,望向那灯明纸亮的前殿,“是啊,殿下议事后都要饮一些酒,这么多年都是老习惯了,只是隔了这些月,奴婢们都还没反应过来。”

在东宫时,属官、从官乃至朝廷上的肱骨重臣隔三差五就要和太子议事。

上到国家大策,下到官民私案,件件桩桩都要太子拿主意。

户部少了钱,工部拿不到款,兵部要军饷,吏部党争乱……

这般日夜cao劳,年复一年,功劳有了,苦也吃了,却说罢黜就罢黜,给幽禁在这里。

福吉为废太子打抱不平,喋喋不休道:“陛下从前信任咱们殿下,朝廷里很多大事都是殿下定的,可以说这天下能有现在的富强和安宁,至少有殿下一部分功劳!”

“那张阁老这次找殿下是有什么事?”

“这次可不是张阁老找殿下,而是殿下找了张阁老。”

余清窈更奇怪了。

福吉对她挤眉,却是将话题引回了原处:“王妃,既然您如此关心殿下,就随奴婢一起去吧,殿下见了您一高兴说不定连酒都不用喝了。”

“我去了,殿下会高兴?”而且高兴和不喝酒又有什么关系,余清窈想不通。

福吉点头如啄米,那神情像是若能空出手来,他肯定是要拍着胸膛保证:“那是肯定!”

余清窈被说动了几分,可就这样贸然前去,还是奇怪,她目光忽然扫到福吉手里端着的酒和盏,便道:“那……不如我替你送酒给殿下。”

福吉瞪大眼睛,迟疑了,“可王妃手上还有伤。”

余清窈用手指接着托盘的边,“不妨事,我不会碰到伤处。”

福吉见状,也不和她争,只叮嘱道:“殿下和阁老说不定还要谈一会,王妃可能需要等段时间。”

余清窈点了点头,就端着托盘往石阶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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