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 / 2)
“本宫只是代为听政,并不颁布赦令。政务由内阁大臣分轻重缓急处理,重大事项等皇上龙体无虞之时再为定夺。”
老臣们忿忿却也无话可说,其他拐弯抹角打听皇帝病情的都被柳书言一一申饬,训教他们不将心思放在查明刺客身份及其主使之上,是为不臣之心。
众臣们这才重新审视起这位两朝皇后,坊间传闻听得多了,他们大多认为柳书言不过以色侍人,空有一副好皮囊而已。如今堂上再见,才得以领教国母之风范。
下朝回到皇帝寝殿,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不过如今柳书言满心满眼只有韩君夜,根本顾不得自己。别说传太医来瞧,到现在连早膳都没吃,还是在蒋霜的劝说下才勉强用了几口粥。
柳书言熬了一夜,又在朝堂上舌战群臣,身体疲累到了极限,握着韩君夜的手靠在床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在他睡过去之后,那隻被他轻轻覆住的手轻微地动了一下。
韩君夜从昏睡中醒来,似从黏腻缠人的沼泽藤蔓中挣脱而出,他寻着光走去,终是在睁眼之后见到了念之不忘的那个人。
柳书言趴在他手边睡着了,呼吸平稳,如瀑的发丝散在床沿。他睡颜安静,看起来很累,韩君夜舍不得吵醒他,便就着侧身的姿势,将他轻揽入怀,陪他躺着。
柳书言惦念着韩君夜,没睡两个时辰便惊醒过来,他一睁眼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因为他被韩君夜抱在怀里,一如以往每个清晨。
“你醒了!”柳书言惊喜地回神。
“嗯。”韩君夜太久没说话,嗓子干哑地应了一声,回他一个安抚的浅笑。
柳书言连忙去唤人叫太医,又想去倒水来给韩君夜喝,忙来忙去不知道该先做什么好。
韩君夜朝他伸手,“别忙,到我身边来。”
柳书言依言过去,忍不住想哭,又觉着丢人,把头扭到一边去。韩君夜拉过他的手,将人扯到床边来坐。柳书言把手里的杯子凑到他唇边,谁知韩君夜却不肯喝,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柳书言一下子脸红了,昨天韩君夜昏迷,汤药不好喂,于是他便挥退下人,自己含了药汁再渡过去。这人分明记得,现在还想要他这般来喂水。
不过韩君夜受了伤,脸色还很苍白,此时提什么过分要求柳书言都会一一应他,于是忍着羞耻含了一口温水嘴对嘴地哺给对方。韩君夜享受着心爱人的服侍,那柔软温润的触感一如他昨日在混沌之中幸得的甘霖。
渡水渐渐变了调,变成带了欲望的纠缠。
寝殿门没关,太医带着药箱额头抹汗地跑来。柳书言惊慌地一把推开韩君夜,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皇帝陛下脸色不好看,太医提着一颗心上前诊脉,片刻后道:“圣上体内余毒基本已除,再服几方汤药佐以药膳,不日定将痊愈。”
韩君夜让太医退下,他戎马半生,受过无数的伤,心中有数。这次的箭伤和刀伤看着吓人,但都没有伤到要害,不会致命。
他此前也没料到那箭头居然还淬了毒,中了毒箭得第一时间拔出并放血。是他当时一心想要护着柳书言,拔了那截箭作武器,结果刚好将毒血放了大半出去。不然的话耽搁时间长了,毒素蔓延全身,什么解毒方都回天无力。
他们这对鸳鸯,也算是互相救了性命。想到这里,韩君夜又笑了一声。
柳书言还沉浸在庆幸与后怕里,瞧见这人莫名其妙又笑了,很想问问他当时替自己挡那一箭有没有考虑过后果。话到嘴边,对上那双点漆般黑色鸦羽下的眼,又觉着不必再问,一切都在不言中。
就像他看着对方受伤昏迷恨不得以身相替,韩君夜对他何尝不是如此。
“幸苦阿言了。”韩君夜温柔地抚摸柳书言的鬓发。
“知道是谁派的刺客么?”柳书言担心地问。
韩君夜点点头,“朕心中大致有数。”
韩君夜毕竟年轻,恢復得很快,第二日就将伤势掩盖在龙袍之下,绑着绷带上朝了。
秋围那日的刺客均是死士,当时被弓箭射中没有即刻毙命者也咬碎了牙内藏的毒药自尽了。
朝堂之上关于此次行刺吵成一团,各派都推卸责任,并攻击对方的失职之处。众矢之的要数负责维持猎场秩序及皇帝安危的羽林军。众臣吵嚷着要将羽林卫头领砍头,治他失职死罪。
韩君夜心里明白,那几名刺客脸涂油彩,衣衫脏污,必定是在羽林卫围住猎场做清场准备前就藏匿在山林之中。他们风餐露宿,食野果草根,为的就是等半月后皇帝狩猎的这一天发动刺杀。
于是他赦恩免其死罪,降为校尉。然后顺势提拔自己的心腹坐上了这个位置。
至于幕后主使,夜行卫不日前已经拿到了成王与河南贼寇往来勾结的书信,并其他成王叛逆的证据,快马加鞭刚好于今晨送到了韩君夜手里。
想必他这位皇叔自知事情败露,隻好铤而走险先一步下杀手,成王败寇,隻此一举。
韩君夜先是抛出一个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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