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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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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事,柳书言不仅免了一顿仗责,还被送回了自己的紫宸宫,不用再上奉先殿祈福。因祸得福,柳书言却心中惴惴,时不时就要盯着自己的肚子出神。

小桃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服侍好多日未见的皇后,一会儿感慨娘娘清减了,一会儿又怎呼娘娘你怎么胃口变差了。

柳书言搁了筷子隻喝炖的清汤,他心中有事吃不下饭,连往日里爱喝的鸽子汤也觉得腻人,也不知是苦夏还是……

他抬手抚摸了一下小腹,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一次而已,应该不至于。

韩君夜自那天从太后眼皮底下救了他之后便再没有出现,柳书言忍不住去想,若是他真的……真的珠胎暗结,那人会是什么反应?

可惜他苦思无解,那日韩君夜连一个眼神暗示也未给他。或许就真的只是一时兴起,露水情缘罢了。

黄御医每日准时来替皇后请脉,柳书言算着日子,忐忑不安。

这厢他还没等来最后的结果,却是听说皇帝驾崩了!

“你说真的?这种事可不敢乱讲,要杀头的!”柳书言震惊无比。

小桃红头点得似小鸡啄米,“是真的是真的,干正殿门口跪了一地的人。前廷的侍卫都来了,把宫门围得铁通一样!”

柳书言镇定下来,这么看来消息是真的。抽调侍卫围守宫门,定然是太后的手笔,她要防谁显而易见。可韩君夜是皇上胞弟,先皇仅剩的皇子,弟承兄位名正言顺,太后此举倒像是不甘心撒手,非要拚个鱼死网破。

风雨欲来,柳书言决意去干正殿探个究竟。

走到半路遇见疾步而来的盏莺,她礼也未行,隻匆忙道:“皇后娘娘来得正好,太后找你。”

盏莺脚步匆匆,柳书言也隻好跟在她后头一路小跑,他从急切的步子里判断出太后心急如焚,不知是要他作何使。

穿过重重守卫,进入皇帝寝殿,太后颓然坐于床榻边,执着一隻已垂下的手,脸上泪痕犹在。那一瞬间的凄苦画面,倒像是寻常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之景。

柳书言也不禁有些怆然,虽说他和皇帝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根本没有感情。但毕竟他也照顾了皇帝这么长时间,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走了,还是令人伤感。

太后将皇帝冷透的手背掖入明黄的锦被,站起来朝柳书言走来。她斑白的鬓发梳得一丝不苟,苍老的双眼迸射出不死不休的阴狠,方才的凄楚一扫而光,唯剩下一腔不服输的欲望和野心。

她居高临下地对民间召来的这个皇后发号施令:“从今日起,你就是太后。我会昭告天下,你腹中怀有先帝遗腹子,待他出生就是新任帝王!”

柳书言震惊地抬头,解释说:“今日黄御医来替臣诊过脉,臣没有……”

“我说有谁敢说没有!”太后打断他,“记住了,你腹中已有皇嗣。”

“可是……”柳书言还想辩解。

太后狠狠剜他一眼,令他止住了话头。

“放心,我皇孙定会准时降生。明日你只需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承认已怀有龙胎,其余的一概不用你操心,否则”,太后冷冷地看他,“否则,我就下懿旨让你随葬!”

柳书言低头不语,听太后这意思是铁了心不让睿王继位,打算届时随意拿一个男婴来冒充皇子了!

他按耐住心神,顺从地跪着听训。

翌日,朝堂。百官身披孝服,英武堂前悬挂白幡。太后首次拨开了垂帘听政的珠帘,直视台下百官。

楼尚书首先出列:“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殡天,新君应立即继任,操持国事,主持治丧。”

兵部左侍郎闻千峰奏:“睿王功勋卓着,仁义孝悌,理应继承大统。”

其他朝臣纷纷附和,称皇帝没有留下遗昭,但兄位弟承,睿王是唯一的继承人,催促睿王即位的呼声此起彼伏。

韩君夜站在首列,赤红的四爪蟒服掩盖不住他身上犀利的光芒,看起来不动声色,眼里却燃烧着势在必得的火光。

太后一拍扶手,身旁的老太监用嘹亮的嗓音道:“诸位大人,太后有话说。”

底下沸锅一般的声音渐次平静,太后站起了身,“按祖製,皇帝驾崩,若未册立太子,则理应由嫡长子继承帝位。皇后柳氏已怀有先帝遗腹子,出生便能继承大统!”

议论声又起,太后在御殿上踱步,打量着每一个臣子脸上的表情,继续说道:“在此之前,三公辅政,由本太后继续垂帘听政,直至新君继位。”

许多朝臣嘀咕,这……就算皇后有了遗腹子,那万一生出来是个公主呢?

就算是个皇子,届时新君还是个奶娃,主少国疑,恐生动乱。一时之间摇头者甚众,比起虚无缥缈还见不着面的小皇子,他们显然更愿意将江山托付给眼前年轻力盛的睿王殿下。-sakura-

太后气得指着礼部尚书杨楷同骂:“杨尚书,皇帝曾称你雅而尚礼,祖宗规矩不可废,你身为礼部尚书,竟还要带头不循祖製,祸乱犯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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