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3)
更为幽深清凉一些,穿过这竹林便是行宫边缘了。
欢庆紧紧握着商衍的手,也不去管那散落的长髮,一路沉静无语。
「心里要是实在不畅快,晚膳就不去了。我陪你在房里吃些别的。」商衍停了脚步,摸了摸她微皱的眉头,「想要做什么,都同我说,我陪你去。」
欢庆望着他墨黑的眼眸。
记忆中那个带着痞气的人慢慢浮现出来,彷佛隐约还能看到不一样的他,带着戾气与冷傲的。可是那个影子不甚清晰,她还未想起所有事情。
「我甚么也不想做。」欢庆拉着他的手,「就想与你一起。」
商衍一愣。
自她神志清晰以来,这样的话是第一次听到。哦不,自两人相识以来,这样的话也是第一次听到。
「你说什么?」他笑着将她飘散的发丝挽到耳后,「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欢庆又道:「我就想与你一起。」
「你终于也有女儿家的黏人了。」他止不住地笑,伸手抚摸她的脸颊,「要是我早些遇到你,你早些为我穿上女装就好了。」
「再早一些,你遇到的便不是我了。」她摇了摇头,「遇到你,就是那个时候,就好了。」说着,突然眼神愣怔了一会,她微微低头,哑声道:「该发生的事总该是要发生的,发生过的事也总是过去了的,其实……我记不记得又有什么要紧,都回不来了。」
商衍将她抱进怀里,抚着她背。
她的头髮干了一大半,藉着微风,飞扬得有些肆意。
「不梳头就跑出来,也就只有你了。」他无奈地摇头,鬆开她,在身上找了找,「你带丝带了么?我给你繫起来。」
「我做甚带那东西?要梳髮髻,回去便是了。」
「不忙。」商衍笑了笑,把一直带在身上的荷包解了下来,这荷包上繫了一条苍绿丝带,瞧着有些旧了,「我给你系。」
「你系不好看。」
「嗯,你倒是也求好看了。」他笑她,「好不好看,都只有我一人看,你介意甚么?」
「只有你一人看,我便不是人了?如荷也是能瞧见的。」
「无妨。」他一边替她繫头髮,一边笑道:「你好不好看都无事,反正我瞎。」
「你放手,不让你系。」
「不放。」
「你揪着我头髮了,疼。」
「瞎扯,我还未打结,怎么揪着你。」
「就是揪着了……」
两个人站在小竹林里的石砖道上,一面逗着嘴,一面商衍又为她梳理头髮。
这场景在夏日透过竹林的阳光里,显得十分美好旖旎。
「诶,你瞧,那是信王么?」
此时,陆芜菁与左蓉一干人,正从太后那边回来,临近晚膳,她们回房稍作休整便要去赴宴。正巧,她们辞别了住在另一边的命妇们,走向她们的院落时,便见到了这一幕。
陆芜菁瞧着那两人,心头觉着有根针在扎。
她见到的信王虽说温和,却总十分疏离。他就算是带着笑容,也让人感觉不到一分的亲近,她从前觉得,信王身为皇家人,有这样的气度自然是该的。可如今眼前那个信王……眉眼温柔,唇边携着真切而亲暱的浅笑,他竟替她挽髮。
可信王妃是那样的人……
「旁边那披头散髮的便是信王妃么?我说她呢,没个规矩,信王竟也由着她。」
左蓉脸色有些阴郁,「信王一向好脾气。」
她说着看了眼那两人,信王似是帮她将头髮繫了起来,她却好似一脸不满,伸手要去抓那丝带,被信王握住了手。他们二人脸上都带着温暖的笑意,说着甚么话,像是调笑斗嘴。
她越发讨厌那个劳什子的信王妃了。
「咱们还是走罢,被信王瞧见了不好。」
一干人又迈开步子悠悠走了。
欢庆与商衍玩够了,一道往回走。正巧见到左蓉她们远走的背影,她嘻嘻一笑,指着那左蓉,侧头对商衍说道:「那左相家的女儿定是喜欢你的。」
商衍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一定想着我这样的人配不上做你的王妃,日日夜夜思忖着怎么扒拉我下来呢。」欢庆可惜地嘆了口气,「但是……她一定嫁不到你。」
「你又知道了。」他看了眼她脑后荡阿荡的小荷包,又发现她的皮肤变好了些。
「你是信王,她爹可是宰相。太后要是能答应这门婚事,除非她吃错药了。」欢庆得意地摇头晃脑,「不过现在都晚了,谁都不行。我越来越多想起旧事,怎么说也是叱咤一方的将军,要抢我的人,得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商衍一愣,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哪算是将军?你这是土匪头子。」
「将军本就是土匪头子,你敢说你不是么?」欢庆瞥他一眼,「聚集了一众小喽啰,大傢伙凑一起了抢别人的地盘,不是土匪是什么?」
「说得有理。」商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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