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3)
以约谈负责人了。」
说完,他不再看骆闻舟,一手插兜,抬脚走回周氏气派的大宅,十分不见外地从保姆手里接过一杯红茶,和哭哭啼啼的周怀信说话去了。
骆闻舟低头扫了一眼他手机上的邮件内容,替费渡办事的显然是个非常靠谱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单给出了可疑的操作方,还附了相关负责人的联繫方式、之前操作过的案例简介,几乎就是一篇精緻的小报告。
骆闻舟把邮件转发给了郎乔:「你跑趟腿,走个手续,这次我们不光要约负责人,还需要查询他们的工作邮件、通讯记录与财务情况,得有权限,还得找几个经侦的兄弟来帮忙。」
他吩咐起来是三言两语,对郎乔来说是一大堆琐碎的工作,光听就觉得汗毛都炸起来了,偏偏骆闻舟还补充了一句:「费渡那句『推手不见得认识绑匪』的推论如果是正确的,下一刻没准会发生什么,这变态为了博人眼球,不定干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受害人就危险了,你快点,别耽搁!」
郎乔倒抽了一口凉气,被他凭空加了两吨半的压力,再也顾不上管过气上司与小鲜肉之间的暗潮汹涌,撒丫子就跑。
长时间无人操作,费渡的手机自动锁屏了,锁屏的背景是系统默认的,金属的外壳被骆闻舟握得发热。他抬起头,远远地看向费渡,见他正和胡震宇、周怀信他们十分熟稔地说着什么,肢体语言十分放鬆,大概是在交代周怀瑾被绑架一案的调查进展吧——骆闻舟没去管他,反正费渡不至于说错话。
很久以前,骆闻舟觉得费渡是个危险分子——
虽然人类的高尚与卑劣是上下不封顶的,但从小在法制社会的秩序中长大的普通人,在非极端情况下,思维还是有一定局限性的——好比如果得知有人在聚众干坏事,正常人的反应无外乎是「勇敢好奇地去调查一下」、「有理有据地向有关部门举报」、「懒得管默默走开」等等,偶尔有道德比较败坏的,或许会禁不住诱惑同流合污。
但类似「杀一个人抛尸到人家的活动地点,藉以引起警察注意」这种想法,就不怎么常态了。
和平年代里,即使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骨子里也知道置人于死地不是一桩吃饭喝水似的寻常事。整个社会环境中条分缕析的法律红线摆在那里,在多年反覆的强化中,让一代一代的人潜意识里就有一根禁忌的标竿。
但骆闻舟明显感觉得到,费渡不同,在他心里,这些禁忌都是游戏规则,像「钻法规空子避税」、「规避监管搭建境外资金通道」等行为一样,不做是怕麻烦,有必要做的时候,他也绝无负疚感。他甚至乐于去钻研这些「玩法」,以防哪一天用得着。
可是费渡陪着何忠义的母亲王秀娟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一掷千金地在天幕上露脸,乃至于拖着一条骨裂的胳膊,深更半夜从苏落盏的刀下救下晨晨时,骆闻舟又觉得他或许只是嘴硬心软而已。
直到方才,有那么一瞬间,骆闻舟突然从费渡那无懈可击的微笑与一贯的欠揍中,咂摸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骆闻舟想起头天傍晚费渡在车上那番语焉不详的话,发现那原来并不是顾左右而言他,费渡彷佛就像一个在别的空间长大的人,好是真好,坏也是真坏,那个空间的规则和现实世界完全不同,而以费渡的聪明,大概对自己的格格不入心知肚明,因此他小心翼翼地披上人皮,把自己限制在一个圈里,模仿陶然、模仿张东来,模仿一切他接触得到的人……唯独对骆闻舟这个年轻时自以为是、总想扒开别人画皮的人自暴自弃,干脆任凭那身披在身上的人皮「衣冠不整」,露出歹毒的獠牙给他看。
不知为什么,这想法一冒出来,骆闻舟忽然就不想和他一般见识了,头天傍晚直到方才,费渡种种反覆无常,在他眼里都变成了有迹可循的东西,骆闻舟隐隐触碰到他那狡猾、紧绷且不动声色的自我保护,心里生出一点百感交集的柔软。
这时,陶然突如其来的一个电话打断了骆闻舟的目光和思绪。
「我们找到那辆出租车了,」陶然呼哧带喘地说,「就丢弃在水库旁边,车里有一股没散的乙/醚味,除了驾驶座后椅背上有一个鞋印外,车里没有很明显挣扎痕迹,我现在怀疑绑匪不止有一个,不然他怎么一边开车一边出其不意地控制住一个成年男人?哦对了,周怀瑾的包在车里,证件手机钱包都没动过……嘶!」
陶然话音一顿,突然恼火地抽了口气,骆闻舟感觉他是抽回了一句脏话,立刻问:「怎么了?」
「有人在拍照,」陶然飞快地说,「可能是从机场跟过来的,我去处理一下。」
骆闻舟挂断电话,揉了揉眉心,简直已经不能想像事情发酵到什么程度,真是不想再上网了,接连下了几个命令:「绑架受害人的出租车现在已经找到了,周怀瑾身高超过一米八,不是一隻手能拎走的小孩,要转移受害人怎么也得有辆车,排查丢弃点三公里内所有摄像头,找可疑车辆。跟各媒体打声招呼,叫他们再起鬨架秧子就给我看着办,另外找网监部门来人支援……」
骆闻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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