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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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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克白(五)

什么!魔鬼居然会说真话吗?——《麦克白》

「董晓晴说,董干一直都在跑这种长途,这个活不是偶然,因为觉得董晓晴从小没妈,他又要养家餬口,没时间照顾孩子,一直对这个姑娘很内疚,想多攒点钱给她当嫁妆。约车的人只要出价高,都会把时间卡得很死,途中上厕所都得跑着去,有的服务站还有偷汽车油的『油耗子』,一个人开车根本不敢休息,连续走十个小时以上是常事,至于为什么偏偏这段路出事故,应该是意外,董干前一阵子因为过敏住了一次院,出来以后就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眠,很可能是身体缘故造成的……骆队,董干的妻子死于车祸,他曾经因为这个很长时间不能开车,这么一个人,会主动撞人吗?」

骆闻舟原原本本地听完了肖海洋的汇报,由于怕鸡血刑警小肖再次发射升空,他管住了自己的嘴,没再好为人师地瞎指点什么,只是在电话里简短地表示知道了,顺便嘱咐那小眼镜早点回家。

这样看来,周老的意外,似乎并没有豪门恩怨、为争夺家产买/凶/杀人的狗血剧情。像周家这种显赫人家,有点风吹草动就要上新闻,肯定会是阴谋论者的狂欢,周怀信说不定只是借题发挥,闹一闹,把警察闹上门,製造一点真真假假的新闻,朝警方要个官方说法撇清自己而已——费渡说得有道理。

费渡还说……唉,费渡这个混蛋,骆闻舟想起他来就胸闷不已。

他一边胸闷,一边打算随便热点剩饭吃,正在洗手,骆一锅扭着胯地溜跶了进来。

猫大爷可能是睡饱了觉,弓肩耸背撅屁股地伸了个大懒腰,心情颇为愉悦,黏糊糊地「喵」了一声,在骆闻舟脚底下闻来闻去,眯缝着眼睛往他裤腿上蹭。

除了要饭,骆一锅难得尽到一隻猫的本分好好撒娇,骆闻舟很给面子,不顾刚洗干净的手,弯下腰打算给猫咪顺毛挠下巴。

骆一锅又大又圆的眼睛里寒光一闪,盯着他裸/露在外的手,后爪带着整个猫身猛地一缩,眼见诱敌之计成功,跳起来就露出了尖牙。这猫但凡起腻,必有「猫腻」,骆闻舟作为资深铲屎工,熟悉猫科动物一切攻击前奏,早有准备地一缩手,凭藉身高优势,让那死猫扑了个空,然后顺手落下一巴掌,拍在骆一锅脑门上,将它镇压回地板:「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自从发现铲屎工衣服越穿越厚,咬裤脚咬不动了开始,骆一锅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很多捕猎技巧,偏偏敌人狡猾,不按时回家,还不肯乖乖挨咬就范,骆一锅十分不满,怒气衝衝地甩着尾巴哈他,被骆闻舟一手兜着软肚皮拎到了半空。

「你说你们都想干什么?」骆闻舟没好气地揪着猫脸,「爸爸好吃好喝地对你们,下辈子的耐心都提前透支了,你们一个个就知道在我这图谋不轨,还有没有良心,啊?不是东西!」

骆一锅发出抗议的嚎叫。

骆闻舟:「闭嘴,你叫唤个球!」

球状骆一锅很快被制服了,蔫耷耷地垂下尾巴,老实地伸出四爪抱住他的胳膊。

骆闻舟气愤地和它对视了一会,还是骂骂咧咧地放猫粮去了。那猫记吃不记打,有吃的就忘却仇恨,从他身上跳下来打了个滚,又欢天喜地地在他手上来回蹭,单方面地与他和好如初。

骆闻舟:「……「

他被这些反覆无常的东西折腾得心好累。

骆闻舟在自家地板上坐了一会,总觉得被费渡骚扰过的右手仍在隐隐发烫,一闭眼,他就会想起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笑得他心浮气躁,并且因为自己这一点不受控制的心浮气躁而有些暴躁。

而这一点暴躁,在他凌晨时分从乱成一团的绮梦里挣扎着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上某个部位不和谐地精神着时,终于攀升到了顶点。

不到五点,骆闻舟一脑门官司地在床头坐了一会,掀开被子爬起来,到卫生间打发了自己,顺手用凉水洗了一把脸。

他脸色阴晴不定地撑在洗脸池上,喘了几口粗气,在一个非常容易衝动的清醒状态里,心想,费渡那王八蛋要是再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地招惹他,他就不客气了。这年头,想当个「正人君子式的好人」就得受这种鸟气,这是什么道理?

忽然,原本趴在他床头的骆一锅「噗通」一下滚了下来,垫着脚跑到卫生间门口。

骆闻舟:「干什么?」

骆一锅回头看了一眼,衝他摆了摆尾巴,隐约的五环之歌顺着它身后传来,骆闻舟一愣,彻底清醒过来——他卷在被子里的手机响了。

「周怀瑾的飞机凌晨两点多一点准时落地,当时他还给家人发了短信,说已经打到了出租,嘱咐人不用接机,这个点钟路况顺畅,按理说半个小时、最多四十分钟,他就能到周家老宅,但是周家人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也毫无音讯,再打电话,那边已经关机了!」

骆闻舟大步穿过一片警车,走向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第二次光临的周家老宅:「周怀瑾不是个出则专车、入则保镖的大少爷吗?怎么还会半夜三更自己从机场打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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