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往事-寄印传奇纯爱版(26)(6 / 13)
心里蓦然一痛,转身cao起办公桌上的茶杯,揪着陈晨的头发,卯足劲来了一下。在我打算搞第二下时,「严林!」母亲吼了一声:「再打就出事儿了!」她在我身后喘着气,一抽一抽的。这时,陈晨脑壳上的血便淌了出来,糖浆般滑过耳侧,流向脖颈。我松了手。老实说,我惊讶于自己下手会这么狠。其实从小到大,除了初二那阵弄了个「老秃逼」绰号,我也没怎么真正打过架。上大学后也就有过一次,还是二十几号人打五个,就在平阳工学院新区的后门口,碍于情面我不得不上去踹了一脚,就这,被派出所追了大半夜。母亲不知道这些,她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九八年我差点捅死陆永平那次。我以为陈晨晕了过去,不想母亲蹲他旁边,捂着脑袋叫了叫。这货猛地「cao」了一声——好像是的,满嘴是血,难免口齿不清,但那种情绪不会错。我吸吸鼻子,照准裆部抬脚踹了上去。没敢用全力,但效果还是很可观,这个装死的人立马叫了一声,差点像热锅里的龙虾般跳将起来,跟着,他弓起身子开始蠕动,空气中飘荡着一丝血腥气。「有脸的没?大胸女呢?牛秀琴呢?打架也打不过,只会躲在爹妈后面装乌龟。要不要篮球单挑一场?屁个15号」我刚想再来一脚,母亲突然抱住了我,「林林!再打就真出事了!」她说。居高临下,我望着母亲,她柳眉紧锁,白净的脸上淌着两行泪,额头上星星点点。如你所料,她身上香香的,于是我就撇过脸。抹把汗,深吸一口气,随后我猛地甩过头,盯着陈晨,平静地吐出两字:「滚吧」这货接连咳嗽了好几声,扶住办公桌蠕动着,像只变异眼镜蛇。陈晨爬起来后,正准备往外走。母亲叫住他:「东西拿回去」然后我才发现南侧办公桌的一角,摆着个狭长的棕色木屉,应该是个饭盒,做工相当考究,屉身右侧刻着俩不起眼的小字——三谷。陈晨抱着头,眼神躲闪,嘴角翕动了下。应该是的,他彷佛打算说点什么,我倒希望他真能说点什么出来。然而非常遗憾,此人最终屁也没放一个,可以说速度极快,半分钟不到,他抄起木屉,捂着脑袋一路摇摇晃晃冲向门外。到门口时,一直没吭声的陈瑶「呸」了一口,她说:「瞧他那瘪三样」母亲喘匀了气,她摆了摆头:「终究是温室里还没长大的孩子」搞不懂她这么说什么意思,我吸了吸鼻子,感到浑身湿漉漉的。「脸没事儿吧?」母亲声音轻柔了许多,伸手给我抹抹汗,又抽了几次纸巾让我按住伤口:「你傻不傻」我愣了愣,看看手上的血,只觉眼眶跳跃着。我没敢看她,只能扭脸盯着窗外。情绪很快平复下来。母亲让我转过脸,拿创可贴给我包扎了下,「还不洗洗去」她说。我并不知道自己脸上、胸口乃至裤腿上沾了那么多血。等我光着臂膀打卫生间出来,她俩已经把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门窗敞开着,月光水银般洒进来。而母亲,正满屋子喷着除味剂,八分阔腿裤扑扇得像一对宽大的黑色翅膀。我瞥了陈瑶一眼,后者缩着脖子眨了眨眼,兔子一样。我呆呆地看着那些喷出的水雾,在白炽灯下,他们散射出虹的光晕,简直不可思议。后来母亲问我俩吃饭没,陈瑶说吃了,刚从家里出来。于是前者就剜了我一眼:「回来这么长时间都不能吱一声,真有你的」走廊里裱了些评剧名角儿的老照片,陈瑶瞧得津津有味。后来谈到旅游节,我说陈瑶本来想到剧场瞅瞅,结果这么早就关了门,明儿个该不会要放啥大招吧。「哪来的大招,一连忙活几天了,这不歇歇哪行?」白我一眼,母亲便出去了,再进来时她扔给我件劳什子秋衣,让我赶紧儿穿上。说是秋衣,其实就一戏袍,估计也就舞台上小生常穿的绸服啥的。「谁的」「小郑,」母亲啐了一口:「给你带沟里了都,你郑叔的,」「这咋穿?」「咋穿咋穿,挡个风就行,」说完她又剜我一眼,皱着眉:「麻熘点儿」「去哪儿?」(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谷歌浏览器)母亲冲陈瑶招了招手,后者憋着笑,屁颠屁颠地。于是一缕香风打面前拂过,母亲才说:「瞅瞅你那张脸,国宝嘞」当我很快意识到脸上的火辣时,还是瞥见了一汪湖水里的那抹隐蔽笑意。它深邃得像某种神秘通道,而外面的月亮,却大得离谱。周六上午唱的是《马寡妇开店》,张凤棠演马氏,郑向东演狄仁杰。或许是知根知底,看这俩人在台上咿咿呀呀,我总嗅到那么一丝恶搞的味道。陈瑶瞧了一会儿就没了兴致。毫无办法,这是年轻人的通病,抚须大笑的狄大人要是知道台下上演着这么一出,准会痛心疾首、扼腕长叹。在平海广场上瞎逛一通后,我带着陈瑶去了趟平渎庙。正午十点多,恰好赶上河神祭拜大典,这锣鼓喧天、人山人海的,怕是不能更热闹了。先杀鸡,再祝酒。老实说,杀不杀鸡无所谓,整缸整缸的美酒(「美」只是修辞,我又没喝,岂会知道它美不美)就这么倒到河里,我还是觉得可惜了了。而司仪的普通话过于工整,搞得主祭的土话始终夹着股屁味儿,整个场面实在尖锐得让人牙痒。陈瑶说不记得以前祭拜过啥河神啊,我告诉她不记得就对了,这狗屁大典是跟创卫和发展旅游城市一起开始的,起码得2000年以后了,东施效颦,说是学习古镇。打庙里出来,我们沿着红宫墙走。陈瑶说她初中就在附近。「你不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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