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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面前这人，神情更加古怪了，欲言又止，试探着问道，“你是时焱？”

时焱点点头，嘴角微微扬起，“多谢师尊养育之恩，时焱没齿难忘。”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卿玖干笑两声，穿好衣裳下床，站在床边看着他，疑惑道，“你怎么不穿衣裳？”

时焱脸色微红，垂下眼帘，低声回答，“龙不用穿衣裳，化成人形自然也没有。”

“也对，是我忘了。”卿玖不好意思地笑笑，转身取了件自己的衣裳递给他，“你先穿我的，回头我让织女替你做一身。”

时焱捧着雪白的衣裳，问卿玖，“师尊的衣裳也是织女做的吗？”

“那倒不是，我自己做的。”卿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惊，“别人做的衣裳我穿不惯。”

时焱抿了抿唇，轻声说道，“我也穿不惯。”

卿玖闻言愣了下，“那怎么办，总不能穿我做的吧？”

“可以吗？”时焱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啊？”卿玖有些犹豫，试着劝说，“我做的没有织女做的好看。”

时焱失落地低下头，“师尊若是为难，徒儿不会勉强的。”

“好吧，好吧，”卿玖第一次为人师表，耳根子软，马上就妥协了，“宫里还有些云锦，晚些我替你做一件，就当是你我师徒二人的见面礼。”

“多谢师尊。”时焱道完谢便开始当着卿玖的面穿衣裳。

卿玖也不避讳，一边品茶，一边欣赏他的身材，自己的徒儿怎么看怎么满意。

时焱身形比他高大一些，他的衣裳穿上身短了一截，会露出鞋袜和手腕。

不过剑眉星目，白衣飘飘，风度翩翩，还是极好看的。

“小了些，”卿玖绕着他转了转，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且委屈一下，我会尽快做好衣裳给你的。”

时焱轻轻拥了他一下，在他耳畔低声道，“徒儿不觉委屈。”

卿玖推开他，笑着说，“那就好。”

“哎？”卿玖瞥到他颈间露出来的一块白色玉佩，用红线系着，拿起来看了看，“这是我的玉佩，不是用来补蛋壳的裂缝了吗？”

时焱把玉佩拿回来，重新塞回了衣裳里，“我与蛋壳本就是一体，它的灵力都被我吸收了，这是师尊送我的第一件礼物，舍不得吸收，就留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卿玖一眼，“师尊应该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呢，”卿玖笑笑，“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喜欢就给你了。”

“不过，”卿玖疑惑道，“你哪里来的红线把它挂在脖子上？”

“法术变出来的。”

卿玖看着他，眯了眯眼，“那你怎么不给自己变身衣裳，干嘛光溜溜地躺我床上？”

时焱连忙说，“徒儿修为还不够。”

“哦。”卿玖信了。

“不过你也太大只了，”卿玖上下打量着他，咂了咂嘴，语气有些惋惜地说道，“你们龙族生来就这么大只吗？没有这么小的奶娃娃吗？”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

时焱握住他的手，眨眼就变成三四岁的小男孩，只有他小腿高，白白胖胖的，虽然板着一张脸，依旧可爱得不得了。

“师尊说的是这样吗？”他仰起头，奶声奶气地问卿玖。

“对对对，”卿玖眼睛亮了亮，俯下身子，捏了捏他的脸蛋，笑得眉眼弯弯，“这样可爱多了嘛。”

“师尊的意思是不喜欢我长大后的样子吗？”小时焱眨了眨眼，挤出两滴眼泪，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别哭别哭，我不是那个意思，”卿玖手忙脚乱地替他擦眼泪，亲了亲他被捏得红红的脸蛋，柔声哄道，“你是我徒弟，怎样都喜欢。”

“砰”的一下，时焱毫无征兆地又变了回去，卿玖还未站起身，踉跄一下往后倒去，时焱连忙搂住他的腰把他拉回了怀里。

“抱歉师尊，情绪波动过大，导致灵力有些不稳。”时焱不放手，紧紧抱着他，深深看进他的眼底。

“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卿玖推开他，若无其事地坐到了凳子上。

时焱也坐下，帮他添了杯热茶，娓娓解释道，“苍龙一族化形是可以选择形态的，人形生长快，修炼也快，所以大多数人会在婴孩时期就化形。”

“至于我，”他顿了顿，神情有着淡淡的忧伤，语气低落，“娘亲说化形太早不安全，没有自保能力，也会给师尊添麻烦。”

“更何况，”他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卿玖放在桌子上的手，“有了师尊的灵力和精血喂养，我在蛋壳中的修炼速度也不亚于人形。”

卿玖抽回手，腹诽道，你倒是不亚于人形了，白让我期待了那么久。

“好吧。”他叹了口气，站起来摸了摸他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是我云宫的人，我会罩着你的。”

时焱难得笑了下，“徒儿谢过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