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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大婚夜1(故事线上的重要剧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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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品穴宴后,朝内有关玉梨公主的风言风语悉数散去,宫内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似又添了数股暗流,在朝堂之外激荡涌动了。

及至立秋,暑气未消,宫巷内宫人脚步匆匆,来自安北的嫁妆如流水般送入了坤宫。偶有宫人停下低声交谈,原是鸿胪寺的官员们奉了摄政王苏檀之命,特从安北国请来了小女王玉弥来观这大婚之礼,这些都是那小女王带来给华朝这宗主国的“孝敬”。

这些话原不过是宫人们的嚼舌,然而经过司寝监赵兴的嘴,再传入软禁在秀宫的玉梨耳中时,却是别样不堪受辱的愤怒了,只她身在井中,纵有滔滔怒火也只得暗自忍耐,待大婚之日再报这辱国之恨。

是日大婚,东方既白,文武百官已悉数至和殿前跪候观礼。自和殿那华朝至尊的宝座向下望去,朱袍与紫襟纵横交错,世家勋贵排在其后,而随女王玉弥观礼的安北众臣再排其后,皆颔首垂眼,以示对这天下之巅的绝对臣服。

只是在这天下之巅上端坐着的,却不是华朝当今的君主,而是这君主的叔父,由先皇钦定的摄政王苏檀殿下了。

“陛下驾临——”

随着一声高亢的唱喏,和殿阶下数百位臣子轻理仪容,遂一齐重重叩首,向御辇的方向行三叩九拜之礼,紫朱色的锦缎泛着珠光,如浪潮般层峦伏地,最是一片极致的繁华与肃穆。

自有礼部和鸿胪寺的女官们上前,先分别至御辇和凤辇前跪拜,待叫起后,才起身弓腰,为华朝这对至高的夫妻引导。

只见小皇帝苏渝穿着朱色的礼服,精致的眉眼被喜气衬出了别样的媚色,又被笼在了冕旈那宝珠流苏之后。此刻的他微微颔首,淡樱色的唇角噙笑,仿佛是这天下最温柔体贴的夫君般,向身后才下凤辇刚刚站定的玉梨伸出了手。

那礼部与鸿胪寺的女官不比禁宫的宫人知晓内情,她们瞧见帝后这少年夫妻的模样,以为是那话本子里两小无猜的真情,便掩不住地艳羡起来。

“奴才们拜见陛下、娘娘,还请陛下和娘娘快些,莫叫主子等着了。”

与那些女官们不同,跟久了小皇帝和玉梨的宫人们却在心底笑话起这对羊入虎口般的囹圄夫妻,为首的甚至以下犯上地催促起来。

“……”

不同于苏渝已经习以为常的低眉顺眼和逆来顺受,玉梨立时娥眉倒竖,刚要借机发落立一立她后宫之主的威,却听见殿内传来了脆生生的童稚之声——

“小舅舅,这就是小弥的姐夫吗?”

听到许久不见幼妹玉弥的声音,玉梨登时心内一软,鼻头也泛起酸来,直红了眼圈往殿内看去,在那肃穆巍峨的高台之上,玉弥正坐在她厌极恶极的苏檀膝头,伸长了小脖颈,好奇地向他们瞧来。还未及玉梨出声相聚,便觉旁边的苏渝身形一僵,她抬起眼,向苏渝看去,却见方才还是温柔似水的双眸内,已然笼起一层幽森的雾气。

“是啊,他就是小弥的姐夫,也是我华朝的皇帝,小弥,我们原就是一家人,如今更是亲上加亲了呢。”

只见檀王端坐在宝座之上,唇角噙笑,以至高无上的威权和若有似无的讽意睨视着下首的少年帝后,宛如一条盘踞苍穹、遮云蔽日的恶蛟,遂又蛟爪轻抬,落在那小巧可爱的、似傀儡戏偶般的玉弥的王冠上,修长的手指稍动,将那微偏的王冠拨正。

被扶正了王冠的玉弥并未觉出有何不妥——她不过四岁,从小没了父母,长姐又不在身边,对长辈总有天然的孺慕之情,她只抬起头,欢喜地笑开了。

这一幕舅甥温情落在了亲眼目睹父亲身死、母亲殉情的玉梨眼中,便是另一重羞辱了,她强忍着快要夺眶的泪水,紧紧地攥住了拳,直将那新染的朱红指甲嵌进手心里。

这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又如何逃得过檀王的眼睛,不过因着今日万国来朝,他不欲拂了华朝与安北国的颜面,只讥嘲般地勾了勾唇,遂抬起手,示意典仪官拿起拟好的金册,唱喏起册后之词:

“册安北国长公主玉氏以皇后之尊,与朕同体,共承宗庙,今朕亲授金册金印,望尔夙禀成训,妇道克修,柔明毓德,母仪天下。”

唱喏之声在和殿内回荡,殿内外虽有千余人,却连一声咳嗽都不曾闻。典仪官将金册合上,跪地膝行上前,奉与苏渝,再由苏渝赐予从前的安北国长公主、如今的华朝皇后玉梨。

“册后礼成,请陛下和娘娘执父礼,拜摄政王殿下——”

待玉梨以君臣之礼从苏渝手中接过了金册金宝后,才刚由女官扶起站稳,便听典仪官又高声唱喏道。她低下了眼,心内暗恨,道苏檀真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狂悖之徒,竟在万国来朝的盛典上也要行此君臣颠倒、辱及天子的大逆之举,这便怪不得她日前的筹谋,非要将这恶蛟欺兄霸侄、谋朝篡位的嘴脸揭露在世人面前了。

“摄政王殿下谬矣!”

正当帝后缓步向前、将要向那高台上的恶蛟屈身行三叩九拜大礼时,却听殿外传来一声怒喝,众人愕然,俱向那声源瞧去,原来是安北国的左相律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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