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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像每一个母亲一样,期待着自己孩子的到来。每日不是做些小衣服就是趴在橘大人的肚子上和小娃娃说话。

橘大人摸着千夜的头,老父亲一样地笑:还是个孩子呀!

随着月份渐大,橘大人向官署告了病假闲赋在家。每天与夫人写字画画、诗词下棋、抵足而眠。

千夜总是揽着橘逸势的腰在园中慢慢地走,夜半为他揉腰,抚平腿上的筋脉。

日子欢喜得让人忘了所有外物,橘大人甚至不想去问千夜是什么精怪。她那么弱小,恐怕连自己是什么还不知道。

可是,说她弱小吧,每晚她压着自己开拓产道却是生龙活虎,打桩似的不停休,她一定是个小老虎精。

越近临产,橘大人的欲望越是旺盛。小情人的缠绵也似一剂饴糖般甜美,两人不眠不休的翻云覆雨。他真怀疑,自己十多年的洁身自好就是为了她养精蓄锐。

每次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结束,橘大人都瘫软在床,不是肚子疼就是腰疼。等过一会,又会情帜高涨,身体急需千夜拯救。也只有他的小情人才能解救他。他犹如一叶扁舟沉浮于欲海,随风逐浪,一会峰顶,一会谷底,快活得不知岁月。

除了在床上,千夜就拉着橘逸势散步,她说男子的身体本就不适宜有孕,除了要多多开拓产道,便是要多运动,临盆时好出产。

橘逸势怀疑,她只不过是想换个地方颠龙倒凤而已。

近来,藤原女将军三番五次递名帖想要面晤,都被橘逸势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

这一日,千夜尚在沐浴,橘大人独自跪伏矮桌前,就着一盏烛火看公文。他的肚子越来越大,已经无法仰躺。此刻跪坐,孕腹如小山一般,都可以放置茶盏。

突然,障子被人拉开,藤原女将军一身狩衣装束,笑盈盈地出现在他面前。

橘逸势并未慌张,而是用公文盖住肚腹,剪水似的双眸看向她。

藤原:“橘大人,几月不见,您养的什么病?”

橘逸势笑了笑,“身体抱恙,有劳挂怀。藤原将军,为何深夜到访?”

藤原坐在他对面,“许久不见,甚为挂念,想见却见不着,只好干那偷香窃玉的事了。”她探身过去覆住橘大人的手,“以前都是旁人偷钻我的帐子,如今,我进了橘大人的门,马权守可莫要打杀本将才是!”

橘大人本想躲开她的手,但手下就是胎腹,躲不得,只好将她推开。灯光昏暗,藤原也不疑有他,“自从橘大人娶了夫人,便不再见老友,如今更是称病在家,是何道理?”

橘逸势避开她灼热的目光,“确实是病着。”

藤原:“未见时还有几分担忧,如今见你面色红润,似乎是发福了。”之前藤原未瞧出端倪,可是仔细一看,却看出一些奇怪之处。橘大人果然胖了,他身前盖着文书,却是一个怪异的角度,好像肚子上放着一张小桌可以托住公文。

藤原武将出身,手疾眼快,想到后便出手如电,取走了橘逸势身上的文书,不由得睁大了双眼,艳丽的姿容有些失色。她指着橘大人的腹部,“你……橘大人……”

橘逸势沉静地说:“如你所见,吾有孕在身,临盆在即。”

藤原“腾”地一下站起来,“你的夫人是妖?”

“是又如何?”声音来自后方,千夜悄然出现在障子外。

藤原女将军退了几步,指着千夜,“你为何要害橘大人?”

千夜:“我敬他爱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他?”

藤原:“你害他以男子之身产子。那是九死一生的事。是人妖结合,对于人的惩罚!”

橘逸势加重了语气,“藤原将军,你严重了!这是吾自愿的!”

藤原:“您是朝堂的肱骨之臣,您冒险产子,可有想过今上?可有想过橘入居大人?”

橘逸势仍是淡淡,“源融皇子便是狐妖之子,今上亲自产出。”

藤原被震得说不出来,半响才呐呐道:“怪不得小皇子年幼便被降下臣籍,赐姓光源氏……他的母亲不是铜壶更衣么?”

橘逸势:“铜壶更衣便是狐妖,被吾所杀。”

千夜目光闪了闪,抿唇并未说话,举起擎着雷电的手指。

橘逸势目光一凛,大声道:“不要杀她……”

千夜的手,已经点在藤原女将军的太阳穴,藤原随即晕倒。

千夜:“我只是消除她今晚的记忆。如此宫廷秘辛,她不该知道。”

橘逸势揉着隐隐作痛的腹部,“千夜,不要杀人,不要动用法力!”她若作歹扰乱人间,他该怎么办?她动用法力,其他妖物就会感知到她,他们再无宁日。

千夜见他面色苍白,“大人,您怎么了?肚子不舒服么?”

橘逸势想要站起来,却感觉身子一沉,有些慌乱地说:“我恐怕是……要出产了……啊……”

门外,风声如箭矢般响起,噼里啪啦似乎要撞倒这座木阁。

千夜抱着橘逸势,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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