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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自己也为这怨愤丧命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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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后,王太御过来问我,桌子上的东西是收起来还是摆起来。

“这……能摆出来吗?”我有点不可思议地问。我还想藏哪才不让魏弃之看到呢。

他笑笑。

“魏大人前几日是来和您过节的……都是老奴不周全,引得二位不欢而散。还是魏大人体贴,这不是十九统领就来了。”

我下意识地想反驳他,这怎么会是他的错。可是这么些时日,我已经摸清了王太御的脾性,他未必真觉得是他照顾不周,这就是他说话的风格。

他看我不说话,又添了一句:“怕您节庆觉得孤单啊。奴本来还和曾先生说,能做的只有不在您跟前提贺冬的事了。”

“你怎么肯定这是魏弃之的意思呢,”我问,“为什么不是刘十九自己的意思呢?”

“刘将军,在这个地方,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不会只是因为某人‘自己的意思’——不然,是活不长的。”

我一愣。简直就像回到很久以前,魏弃之教我什么是人情世故的时候。但我本来以为,我虽然不擅长,可也早就也能明白这些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发问了:“难道我变成现在这样,也不是只因为某人自己的意思吗?”

他呵呵地对我笑笑,不说话,俯下身,把桌子上刘十九的礼物包回包裹。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了,但是接着就听见他低声说:“要是没有魏大人的意思,您已经死了;要是只有魏大人的意思,您不会被废掉武功。”

“你未免把他想得太好了。”我说。

他轻轻摇摇头。

“人不得所欲,才暴戾;可以随心所欲的时候,反而会显出柔善的一面。”

我微微一愣,接着恼火起来。我感到他是在暗暗说我自作自受,是因为我和魏弃之杠,不顺服他,我才会变成这样。

“你知道什么?”我忍不住说,“您以前在先帝御前侍奉,根本都不知道我们的名字!”

王太御叹息一声。

“奴在桓帝御前侍奉,看着帝后彼此怄气,成千上万人为他们的怨愤而死,最后他们自己也为这怨愤丧命了。这样的事,奴不想再看一遍。”

戾太子之乱的始末,我听过很多版本。那时候魏弃之带我去中京,怕我说错话,闲的没事就要和我说一说这一派怎样看,那一派怎样看,要见风使舵看人下菜。不同的人不同的立场会有不同的因果。把因归到先帝和文后的感情关系上,我是头一次听。

“怎么会有夫妻因为吵架,搞成那样。”我不太相信。

“奴早先就说过——这就是至尊之人的怒气啊。”他说,接着拿着收拾好的包裹,问我,“您要收起来,还是摆出来?”

“收起来吧。”我说,“放在一个……我随时能找出来的地方。”

他应了一声,正要走,我又叫住他。

“我那天回来时,遇到了桑瑕公主殿下,”王太御并不惊讶,静静地听我说下去,“她和我说……魏弃之恐惧……说如果我不爱他,他会死……您怎么看这些话呢?”

王太御垂下眼睛,笑笑。

“五娘早就疯了,疯子说了些疯话,将军何必挂念于心。”

“可我觉得她不疯。”我说。我坚定地看着他。

他看了我一眼,又垂下头。

我看他这样子,便摆摆手:“算了……”我不想为难一个老人。

“奴曾经听说,玖郎对您说,那些大家都知道而您不知道的事,他愿意为您解惑。”王太御突然说起旧事,还笑起来了。他这次的笑和他平常的笑不一样,不是那种安抚人的,他习惯性摆出来的笑,而是真的因为想起了晚辈的言行,作为长辈的那种觉得好笑、新鲜,又有点有趣的笑。“奴向来觉得,孩子在太小时就露出格外聪明通达的样子,不是福寿之象。”

我很奇怪,他这样一个说话藏着掖着的人,怎么突然学起了段家的那几个,不拿人家当外人,莫名其妙就开始说心里话。

“其实,说出来告诉您,也没有什么不行的,”王太御说,“奴觉得五娘不是在说魏大人,而是在说她父皇。将军知道为什么桓帝当年只叫她来侍疾吗?因为——她是他们亲生的嫡女。”

他这话只说到这,我应该是不明白的。但是我想起来桃林公主和我说过什么,陈皇后那个故事,揭了帝后的阴私……武帝第一个孩子出生,不是陈皇后生的,武帝骗她,那不是他的孩子,他没睡过那个女人。

“陛下想见皇后殿下,”他说,“可是又怄气,不愿去见。所以叫五娘侍疾,与她说许多话,然后让她去见她的母亲……可是终究没能和解。”

我觉得费解。和解?怎么和解?太子是文后的爱子,端王是先帝的爱子,太子杀了端王,先帝震怒,加派兵力围剿,太子丧命。端王世子暴毙,明面上的说法就是:文后怀恨在心,虽然禁足深宫,还是设法送出爪牙,毒死了端王的独苗。

“皇后殿下自缢,不是畏罪,而是知道,”王太御叹息般地说,“陛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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