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初恋（4 / 5）

诉她，春是春暖花开、生机盎然的意思。

&esp;&esp;可在那年伤害后，斋藤并不喜欢春天，它带给她的只有窒息与寒冷。

&esp;&esp;幼年的濡慕早已被反复的伤害和背叛消磨殆尽。也因她过于优异的记性，那掺杂其中的、零星温暖的回忆总会在疼痛后闪烁。

&esp;&esp;她忽然就有些累了。

&esp;&esp;斋藤闭了闭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他看出她难以言表的倦怠。

&esp;&esp;研磨无数次的想过，上天啊，再多给她一点幸运吧。

&esp;&esp;再睁开时，斋藤换了个话题，“我前几天梦到奶奶了，我真的很久很久没有梦到她了，然后也想起来了，梦里她问我，我们奈奈幸福了没有，不是答应过奶奶要幸福的活着吗”。

&esp;&esp;“我现在幸福了吗？”

&esp;&esp;她在问他，她也不知道答案。

&esp;&esp;研磨感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缓慢而用力地攥紧了，闷闷作疼。

&esp;&esp;但他面上依旧没什么大的波澜，只是伸出手，俯身以一种不容置疑却又不含压迫的力道，回握住了她不知不觉攥紧沙发布料、指节发白的手。

&esp;&esp;“副本早已经通关了，不是吗？”?他温柔地陈述，用她和他都最熟悉的语言体系。

&esp;&esp;“你还记得出国前我最后说过什么吗？”，研磨忽然这般问。

&esp;&esp;斋藤点了头，“你永远站在我这一边”。

&esp;&esp;“我从来不会违背誓言”

&esp;&esp;斋藤看着他，慢慢地，一个真正抵达眼底的、松弛的笑容浮现出来。

&esp;&esp;她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段漫长的、如雾般的前路终于有了些别的方向。她少时便想过一切结束回到奶奶身边，那么现在是回到他们身边。

&esp;&esp;一个人的归处可以不是坐标城市。

&esp;&esp;她想，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追究了，过于浓重的情感是需要拿自己做燃料献祭的，而她是个商人，最爱的便是自己。

&esp;&esp;所以，今夜过后就算仍有噩梦也无所谓了，她想要的早就拥有了，那么余下的无所可怕、无畏在乎。

&esp;&esp;她早就翻篇进入了番外啊。

&esp;&esp;时钟转到叁点，黑尾睡得并不深，惦念着隔壁房间生病的人，他看了眼手机时间，往客房走去。然客厅的动静先引起了他的关注，黑尾转动脚步，改了方向。

&esp;&esp;沙发上的两个身影让他一瞬间像是回到高中，手柄按键被快速拨动的声响，夹杂着斋藤偶尔压低声音的提醒，和研磨简短的回应。

&esp;&esp;他倚在墙边，没有立刻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斋藤比之前放松许多的侧脸，看着打得热火朝天的两人，眼底渐渐染上了笑意。

&esp;&esp;“小黑，快来啊，我们叁个人打一盘”

&esp;&esp;有注意到的斋藤倏尔回头招呼，研磨拿出另一个手柄，无声地扬了扬。黑尾扶了扶头，脚步却在靠近。

&esp;&esp;“两位社长大人，你们是明天不上班了，有没有考虑过可怜的社畜唉”

&esp;&esp;黑尾的身体陷进柔软的坐垫，熟悉又有些久违的游戏界面，身边两个最重要的人。

&esp;&esp;这一刻，所有复杂的思绪，潜藏的时候情感暗流，似乎都被暂时隔绝在了这个温暖明亮的角落之外。

&esp;&esp;游戏开始，新的关卡载入，而他们依然并肩。

&esp;&esp;夜还长，可白天亦不远。

&esp;&esp;2014年秋，美国加利福尼亚州。

&esp;&esp;结束了长达叁个月的封闭式训练，今夜由赞助商举办的交流会称得上是热闹，情商高的及川善于应付如此场面，时间渐渐转晚。

&esp;&esp;酒精上头、这几乎是及川第一次碰酒，他是个嗜好良好的运动员。

&esp;&esp;因着今夜敬酒的人多了，头脑开始昏昏沉沉，他应该去休息了。

&esp;&esp;手机忽然震动，是发小岩泉的消息，及川压了压眉心，两人约了明天一起去吃饭。高中毕业后他们一个去了阿根廷，一个来了美国，平日里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esp;&esp;离开的脚步被牵绊住，及川应付间拿了路过服务生托盘上的酒，他并未注意到服务员一瞬的不对劲，以及对方视线迟疑好几秒后悄无声息间换了房卡。

&esp;&esp;将错就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