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 / 3)
地步,肯定有朝臣牵扯其中,朕会叫人好好查一查。知道此事的人肯定也不少,就是没人敢捅到朕的面前,到头来,还得靠朕的儿子啊。”
他重重叹息一声,“盐井的事也是,你不说,朕都不知道地方节度使在盐上层层加税,周勇称病不来,朕竟拿他无可奈何。”
“天宝年间的那场大乱子,把咱们的国力祸害一空,如今好不容易缓过来些,长安对各地的掌控却是大不如前了。各地拥兵自重,朕防着他们,却不得不用他们。”
“每日一睁眼,就是批不完的奏章,一上朝,就是各地的哭穷。春天,他们赏花踏青,朕却忧心春耕有没有进行,盼着多下几滴雨,冬天,他们围炉看雪,朕却想,赈灾的款子还没有着落,恐怕今冬又要冻死许多人了。难,太难了,如果能从这些烦恼中解脱,该有多好。”
“父皇……”缘觉望着异常疲倦的父皇,也不禁动容了,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一步步来,总会好的。”
昌平帝笑道:“说得轻松,你这个斩断烦恼丝的佛门中人懂什么?去吧,接着念你的经文,朕也要接着批奏折了。”
缘觉欲言又止,缓缓行了一礼,默然退了出去。
他出来时,安阳领着一个道士正要进去,那道士手捧红漆托盘,盘中一个两寸见方的红锻锦盒。
安阳略一点头,与他擦身而过。
缘觉皱了皱眉头,站住脚,望着殿门的方向,犹豫是否要再进去。
须臾,殿内传来昌平帝爽朗的笑声,显然心情十分愉快。
轻轻叹息一声,缘觉还是没有迈过那道门槛。
缘觉回到福应寺,把自己关在禅室,告诉道武,除了苏家人,其余人等一概不见。
过了几日,便有官府的人进了某座寺院,带走了十来个和尚。
陆陆续续有其他寺院的僧人求见缘觉,道武非常负责,一个人也没放进来。还有去寻缘觉的师父法真禅师的,同样连门都进不去。
如此便是十几天过去了,但很奇怪,没有缘觉预想的风暴发生,事情反而没了动静。
就像一片落叶掉在平静的湖面,引起一阵细微的涟漪,颤颤巍巍之后,一切复归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就在缘觉想要再次进宫面圣时,贤妃的口谕到了:崔太妃抱恙,令缘觉即刻进宫祈福。
道武觉得这就是鸿门宴,“不能去,早不抱恙,晚不抱怨,一整顿寺院就抱恙,我看她们就是成心的。我在宫里的朋友说了,这些天好几个和尚进过宫。”
缘觉的表情十分淡漠,“越是鸿门宴,我越要去,如果真是太妃和母亲从中作梗,那这事,就更不能听之任之了。”
道武暗叹,别人的娘都拼命护着孩子,千方百计对孩子好,殿下的娘倒好,尽给殿下找不痛快。
一边嘀咕,一边随殿下往城里走。
他们都一肚子心事,没注意旁的,直到被拥挤的人群裹挟住,才发现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城隍庙的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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