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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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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津川一语不发地回屋,他拽住挂在墙边的毛巾扯下来,冷漠地擦着嘴唇,擦了十多下。

似乎擦掉了沾到的咸湿。

他伸舌掠过被他擦得生疼的唇,依然吃到了那股味道。

不等他做出排斥反应,那味道就融进他唾液,被他吞咽了下去,他已经不稚嫩的喉结上下攒动。

这算初吻吗。

不算。

男孩弯下腰背,双手扶住额头移下来拢住整个面庞,他深深地喘息,缓慢地吐出来。

梁津川,你把初吻和那个人联系到一起,真够疯的。

院里那棵石榴树上的果子都让陈子轻给你钩下来了,他送了街坊四邻一些,没小气到留大的送小的,也没为了面子名声留小的送大的,就随便抓,随便送。

陈子轻感冒一好就对那个有着中等怨气的目标展开行动。

目标是梁津川的一堂叔,他爷爷那辈的兄弟的后代。

一堂叔头顶的色块属于深灰偏黑,背后站了个与他怨气指数不怎么相等的罗刹鬼。

那是个厉鬼。

全身发黑红色长发,一双铜铃大小的绿眼睛,面向凶残至极。

陈子轻帮坐在门前的一堂叔摘花生,这个月是一年最忙的时候,除了割稻插秧,还要收清明种的花生。

原主今年没有种,陈子轻省了这个活。

“南星,不用你帮我摘了,我一个人可以摘完。”一堂叔温吞地说,“你忙你的去吧。”

“我把这一摞给你摘了。”陈子轻踩死一条土蚕,鞋底碾了碾滋出来的液体,他琢磨不出一堂叔的怨气的来源。堂叔堂婶夫妻俩外出干活都在一起,感情挺好的样子。

他们没孩子。

难道跟这个有关系?

陈子轻暗中观察了几天,撞见一堂叔他媳妇去了他大哥的屋子。

一待就是半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头发有点乱。

有一腿?

不会吧,陈子轻不太敢信一堂叔被戴绿帽,半个多小时能做什么啊,都不够热身的。

再者说,要真是这回事,那一堂叔的怨气就不该只在中层区域,他必定杀进头部,至少前五。

陈子轻谨慎地从竹林的另一边撤了。

八月初,又让他逮到了那一出,场地依旧是大堂叔的屋子。

一堂叔他媳妇衣衫不整地走出屋子,她抚着脸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大堂叔从后面抱住她。

两人小心又大胆地腻歪了一会,睡了个回笼觉。

陈子轻这下确定了。

一堂叔戴绿帽了,怨气颜色竟然只是偏黑。

也是个能忍的,神龟吧可能是。

陈子轻不该笑话的,一堂叔都这么惨了,他还笑,他是人吗?

“真惨呐。”陈子轻摇摇头,走了。

查到了一堂叔的怨气源头,陈子轻就针对性地下药,他说自己无意间撞破了一个秘密。

一堂叔听了他所说的秘密,脸上的震惊跟他预想的震惊不是一回事。

“被人发现了,纸包不住火,早晚的事,”一堂叔喃喃,“早晚都会被人发现。”

陈子轻:“……”

他问道:“一堂叔,你担心一堂婶跟大堂叔吗?”

一堂叔只是一遍遍地重复那句话。

陈子轻摸不清他的想法,试探地说:“你能接受啊?”

一堂叔黝黑的面部肌肉抽了抽,他苦笑:“谁能接受,哪个能接受得了。”

陈子轻说:“那你怎么不离呢。”

一堂叔语出惊人:“我想离,我媳妇不肯。”

陈子轻言辞直白:“那你告发啊。”

一堂叔摇头:“不能告发。”

陈子轻一言难尽地瞥他一眼,嘴上理解地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一堂叔没澄清,他不告发是要面子。

陈子轻不解:“一堂婶不是喜欢上大堂叔了吗,怎么还不肯离?大堂叔没成家,她离了不就正好能跟大堂叔在一起吗?”

一堂叔把晒过的花生叶杆捞一些捆起来:“怕丑。”

陈子轻了然地点点头,身为弟弟的媳妇,却跟大哥好上了,离了婚嫁过去,在村里抬不起脸。

晒干脆的花生杆发出劈里啪啦响,陈子轻看过去,一叔憨厚的侧脸上滚着汗珠。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不露齿。

老实巴交的人被欺负狠了,什么都做得出来。可一堂叔遭遇媳妇跟大哥的双重背叛都没发疯,他只是忍着,受着,当个缩头乌龟,还担心他们的事暴露出去。

陈子轻帮一堂叔捆花生杆,全捆成一捆一捆的,堆起来当柴火:“一堂叔,你想离婚的话,我帮你。”

“别,不要。”一堂叔有点慌,“不能说真正原因,要捂着,见不得人。”

“放心吧,对外就是你们感情不和,过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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