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 / 5)
咽咽道:“大爷才走,奶奶就苛待他的人,就不怕日后大爷回来和奶奶算账么?”
不待俪仙,香蕊掉到前头来先啪
啪掴了她两巴掌,“怎么着?望着搬出大爷来做挡箭牌就不敢打你怎么着?我看你这蹄子真格是不知天高地厚!”
俪仙气极了倒笑,“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和我算账,难不成为你,还要休了我不成?好啊,那我就等着他回来休我,只看你等不等得到那一天。”说着,向碧纱橱外把那两个丫头也叫进来,“给我打她,她那张嘴不是最会哄人嚜,索性就给我打烂了!”
玉漏这一晌受了二十来个巴掌,脸也肿了,嘴角打得渗出血来也不知悔改,专说些阴阳怪气怄人的话。外头人没听见她这些话,知道后都只当俪仙是看凤翔走了,忙不赢地和玉漏秋后算账。因看不过去,便跑到凤太太那里告了俪仙一状。
午饭才过,文英就到这头来传凤太太的话,见玉漏还在搓衣板上跪着,一把将她扯起来,和俪仙冷笑一声,“太太叫我来问一声,什么了不得的事大奶奶闹得这样人仰马翻的?太太有话,大爷才刚走,家里还是消停些的好,仔细叫人听见了笑话。”
这里才收去午饭,俪仙在榻上剔着牙,朝地上呸了两口,冷笑道:“她打碎了我一个茶碗,我不过说她两句,她竟和我顶起嘴来。你凤家的丫头都这样没上没下的,我做主子的不教导教导,难道旁人听了就不笑话?”
文英去看玉漏,玉漏也不反驳,她只得转头道:“不过跌了个茶碗,也没什么,从前奶奶生气时不知摔了多少,要心疼,前头那些还心疼不过来呢。”
俪仙干脆不怕她了,“那姐姐就去回太太,说我管束我屋里的人管束错了,看怎么罚我,我领着。”
文英到底是丫头,不能和她硬顶,笑道:“不敢,我也是奉太太的意思过来劝两句,没有别的意思,奶奶可别多心。太太说得好,一个家里头不论上下尊卑,都该和和气气的。奶奶这会罚也罚了,打也打了,也消了气了,就当是看太太的面子,算了吧。”
这便将玉漏搀回西屋,文英自回凤太太房里取棒疮药。玉漏搬了妆奁放在炕桌上,翻开镜子一瞧,两边脸颊肿了些,嘴角给打破了,像小时候生冻疮。还比不上冻疮疼呢,这伤起码干脆,冻疮是好了又生,好了又生,一个冬天也不能干净。
未几文英回来,阖上门说:“我先时就说,大爷一走,大奶奶准和你过不去,可不是叫我说准了?太太那精神愈发不好了,才刚我回去说,太太怄得气顺不下去,这会张妈正忙着煎药。依我看,你索性到太太屋里去伺候,避开她些,这才第一日呢,后头不知还要怎样变着法的整你。也有太太听得着的,也有太太听不着的,更何况就是太太听见了,也没力气次次都管。”
玉漏自己接过去药膏子,剜一点在指端上对着镜子细细搽抹,“躲得了和尚躲不开庙,就是躲到太太跟前,大奶奶愈是有气,更要想着法治我。何况你说的,太太身子愈发不好,何苦叫她老人家再为我这样没要紧的人操心?我忍耐忍耐就过去了,大奶奶的性子你还不知道?等过些日子,她的气撒完了也就完了。”
“就怕她旧气不完,又有新气。”
玉漏笑了下,“大爷不在家了,哪还有新气添?”
文英想来也是,只得点头道:“那你留着神,有什么委屈来告诉我,我告诉太太。太太但凡精神头好些,自然是要给你做主的。”
玉漏嘴上答应得好,实则全作了耳旁风,非但不留心,暗里还要和俪仙斗气。本来俪仙刻薄是刻薄了些,还不至于真下得了狠把人往死里治。可架不住玉漏东一下西一下点火,叫她那火炮脾气一日不曾歇下来,将院内的粗使活计一律交给玉漏去干不算,还要挑出错来今日打她几下,明日罚她一回。
接连七八日下来,玉漏旧伤不好,复添新伤。俪仙又说眼下开了春了,不许她屋里再点炭。然而春寒料峭,玉漏早上天不亮就要起来扫洗屋子,又要是洗不完的杯碟衣裳,没日没夜和冷水打交道,这一向就着了风寒。
这日午间正得个空在床上歇息,偏来个小厮传话说:“角门上有人找姑娘,说是姑娘的亲娘。”
玉漏不能叫她娘进来,只得换了衣裳往角门上去。果然看见秋五太太在门前踱来踱去,脸色焦灼。赶上去一问,才知是为玉娇的事烦恼。
自从元夕一过,秋五太太就把赵老爷求亲的事说给玉娇听,玉娇生死不依,前头两日还闹,这两日索性不言不语,连饭也不吃了。秋五太太打也打了,劝也劝过,强软无法,只得来找玉漏家去说说。
玉漏本来浑身疲倦,此刻更是不耐烦,抽开胳膊道:“您都没法子,我能有什么法子?不送她去那赵家不就完了?见钱眼开的时候不见你们急,这会又急上了。”
秋五太太怄得直朝她额角上戳,“你这会和我顶什么?她是你姊妹不是?难道你眼看着她死不成?!”
“她的姊妹又不单我一个,叫玉湘回去劝她好了。”
“玉湘在胡家哪里得空?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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