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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你外出采买时,路过一个不起眼的摊位,竟然发现其上罗列着大小不一的针样,着实令你有些吃惊。那些针类似于骨针,孔隙处粗大,针尖又极其得细小,看上去有些畸形的怪异,不过好在已经有了雏形,况且质地十分坚y,你便收揽了许多回来。
好像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你突然感觉街上人们的穿着不似之前那样单调了,大多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细小纹样,虽然十分简单,但分明就被绣在上面。
不知道该说神奇还是惊悚,你亲眼瞧着绣式在这里风靡起来,然而周围的触感是真实可存的,你又渐渐没了那些恐怖感。
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工作,不过人看起来倒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直到另一双手从背后而来,搭在了你的肩膀上。
声音带着揶揄的笑意,“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你略微被惊了一下,灵魂方才飞了回来。顺着右肩向上望去,看到索恩轻扶你的肩,从一侧转到你面前来,一脸温柔。
“没想什么啊,嘶——”话说一半,你突然咬着唇,低头向下看去。
食指指尖上,一个微不可见的小孔眼正跃跃地冒出血珠。
好吧,神是回来了,手下动作还没停呢。
可能下意识用的力道有些重,那一针戳得略深,你用大拇指拭去,便又有新的血滴由小而凝聚起来。
他正走到你面前,便见到你着急处理手的样子。
好看的眉目倏而皱起,“我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呀,”你推脱般笑笑,摆手,“是我自己没注意。”
那手却执过你右手,捧到了自己面前。指尖,血珠凝着,将落不落的样子。
“扎这么深,疼不疼?”他问你。
“我没这么娇气吧,这有什么疼的。”你听了这话失笑。
不知怎么,你觉得他表情有些奇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指尖的红白,看着那红血珠颤巍巍的,也不帮你抹去。
“狡辩。”他快速地下了结论,眼神若有似无地撩过你,“刚刚听到你喊疼了。”
你懵了一下,不是因为他那句话,是因为那个眼神。
该怎么说呢,十分的······诱惑?
太漂亮,以致于你找不出形容词。
“哪有啊···”你弱弱抱怨一下。
见他还捉着你的手不放,你着实有些不自在,便使了些力将手从他掌心ch0u了出来。
紧贴皮肤的温软骤然间ch0u离,明明还有些余热,然而片刻后,只剩空气的凉意。他表情有些怔忪地看着你,然后移向缓慢摊开的手掌。那里的边缘被你指尖略过,沾上了几丝血线。
左手垫在下面,拇指摩挲着,轻轻擦去了。
你尴尬地将手上的活儿放到一边,也是因为看到自己突然的动作,好像他手上也蹭到了点血迹,自己指腹更是东一道西一道的。
“我先去洗洗。”
你起身逃到后院去洗手。
这个时代当然没有水龙头这种物品,角落里是每天都蓄好水的大缸,你舀了一些到空地里去冲洗。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天发生过那件事后,心里突然有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一般,让你觉得哪里都不自在。
刚开始和索恩相处的时候,你觉得他是一个敏感羞怯、十分内敛的人,起初还处处照顾他的感受,生怕自己在无意中伤害到他。
可是后来。
奴印那件事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清楚黑市是怎么敢将他卖出去的。好吧,虽然人家也提前告知你了,怪你自己没有听懂而已,然而这么大张旗鼓真的好吗?
在你之前有多少人知道了?他们又会不会说出去?做个最坏的打算,周围的人要是都知道了会怎么看待他呢?尽管他并不是那样的人啊。
不过幸好是,这里身份意识不强,流通人口b较多,黑户到处都有,短期内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你安慰一下自己。
然而心里这道还是过不去啊···
一个人怎么能说变就变了?能吗能吗?
好像无意中打开了什么潘拉多的黑暗魔盒,他越是温柔的笑就越加令你难以适从,黑暗中隐约有无形的人在盯着你似的,眼神黏腻莫测。
指尖的水滴滴答答的,你抹了一把脸,清醒了许多。
取过g布擦了擦手,回到前面,索恩还在,只不过坐在你方才的位子旁边,手中拿着那块布料,正认真地端详着。
见你来了,他掀起眼帘,问,“我好奇拿来看看,不介意吧?”
“没事,你看吧。”你佯装十分自如地坐到刚才的位置上,和他的肩只隔一小些距离。
见他看得仔细,你忍不住问,“你觉得怎么样呀?”
“很好看。”他轻声肯定。
指尖拂过那些白se的小花边。
你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小小暗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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